高,总有人能买到,总比有价无市、完全断绝希望要强。”
“此乃利用人性逐利之本能,疏导而非堵塞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李承乾,继续剖析。
“粮价上涨,亦能吸引周边未受灾地区,甚至更远地方的粮商运粮前来售卖,从而增加灾区粮食供给。”
“供给一旦增加,价格虽高,却会自然形成一个新的、市场认可的平衡点,不至于无限飙升到完全无法承受的地步。”
“此乃‘看不见的手’在调节,强过官府粗暴的‘看得见的手’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灾民贫苦,如何买得起高价粮?”
李承乾抓住了问题的核心。
“所以,官府之责,不在于抑价,而在于赈济与调控。”李逸尘道。
“朝廷应拿出钱粮,一方面开设粥棚,直接救济最贫苦、无钱购粮之民,保障其最基本生存。”
“另一方面,或可以工代赈,组织灾民参与扑蝗、修路、水利等工程,发放钱币或粮食作为报酬,使其有能力购买市面粮食。”
“同时,朝廷亦可动用常平仓之粮,选择适当时机,投放市场,此举并非为了压价,而是为了增加供给,平抑过于剧烈的价格波动,示之以朝廷掌控之力,防止奸商过度投机。”
李承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李逸尘这番话,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“仁政”的理解。
允许粮价上涨,利用商贾逐利之心,这与他所受的“重农抑商”、“仁义治国”的教导格格不入。
然而,理智又告诉他,李逸尘所言,直指历代赈灾中最为棘手的核心矛盾,其逻辑冰冷而现实,却似乎……更为有效。
李承乾从沉思中回过神。
“债券既能筹钱开发西州,若能迅速募集一笔钱粮,朝廷赈济便能更为从容。”
“此法可行,可解燃眉之急。”李逸尘肯定道。
“然,仍是治标之举。赈济只能救一时,无法恢复生产。且殿下需知,债券募集亦需时间,而灾情不等人。”
“更关键者在于,即便募集到钱粮,如何发放?依旧绕不开臣方才所言,是选择强行抑价导致市场停滞,还是允许市价浮动辅以官府救济调控之路。”
他总结道:“治蝗、筹粮、赈济、安民,环环相扣。”
“扑杀需得法,食蝗需验证,粮价需疏导,赈济需精准。”
“殿下若有心于此番灾政中有所作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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