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此地驻守的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,心理素质远超常人,更有经验丰富的队正校尉及时弹压安抚,险些就要发生营啸。
郑廉深夜被紧急叫醒,连官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,只披了件外袍,骑着快马一路狂奔赶到现场。
看着隐隐震动的地面和听着那骇人的水声,脸色煞白,腿肚子都在打颤。
真的快哭了。
此刻心中恐怕只有一个念头:这“祥瑞”的动静……是不是搞得有点太大了?!
供奉们连滚爬爬地前来禀报,声音都在发颤:“大人,之前布下的三百六十道玄阴镇水符、七十二根定脉青铜桩……已经、已经被冲毁了九成以上!那水……那水煞气太重,根本封不住啊!”
“照这个速度那‘禹河古道’里的水就会彻底冲进沇水古道,到时候顺着地下河脉扩散……”
后面的话不必再说,所有知情者都面如死灰。
一旦让这凶水污染了整个荥阳郡的水脉,莫说他们这些直接责任人,就是洛阳朝堂上那些大人物,怕也要……
都得死!
郑廉死死攥着拳,指甲掐进肉里。
他不过是想献个祥瑞换个前程,怎就惹出这等滔天大祸?
如今竟是连饮鸩止渴的机会都不给了吗?那下一杯能暂缓危机的‘毒酒’又要去何处寻?
就在这绝望弥漫的时刻,许宣缓缓睁开双眼。
一只妖力凝成的幽蓝蝴蝶在他掌心碎成光点,只留下一句跨越阴阳的绝笔:
“不及黄泉,无相见也。”
许宣轻叹一声,石王到底还是陷进去了。
不过情报倒是传递了出来,这一点线索足以让自己明白问题所在。
只是……
起身推窗,望向城外那片被不祥乌云笼罩的天空,忽然笑了。
“怎么?是怕我许汉文见势不妙,带着六个宝贝徒弟撒腿就跑?非要弄出这等阵仗?”
夜风卷起额前碎发,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的眸子此刻晦涩难明。
“那你可真是看错人了。”他轻声自语。
“我在郭北立下的誓言要为这人间重整秩序,为这天地再定纲常从来不是大话,也不只是为了度过天谴。”
指节在窗棂上叩出沉闷声响,许宣周身开始流转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翻掌间,一枚刻着“保安”二字的玉牌悄然浮现。
拿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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