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世界穿插着各种不属于时代的东西,比如金山寺,比如此时的雷锋塔,比如钱塘的堰堤,还有零零总总的东西,甚至连食材都透着诡异,辣椒、玉米、番薯……这些本该在几百年后才会传入中原的作物,如今却已在市井间流通。
从宗教传播范围,再到神话整合,乃至于山川河流的演变都是天大的事情。
但最让许宣感到震撼的,是科举。
始于隋朝,完善于唐朝,延续一千三百年的东方选拔体系,竟然在这个世界早早扎根,甚至比历史上更加成熟。
这太违背常理了。
他曾翻阅古籍试图寻找答案,最终发现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三百年前。
再往前追溯,历史的脉络便模糊不清。每当他试图深挖心中便涌起一股警兆,仿佛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窥探真相。
“知道得太多,未必是好事。”
说回最近。
八月九日、十二日、十五日——秋闱三场,地点定在扬州治所寿春。
距离考试只剩一个月,崇绮书院的气氛已绷紧如弦。
“五更灯火三更鸡,正是男儿读书时。”
清晨的讲堂里,油灯彻夜不灭,砚台里的墨研了又干。
学子们或伏案疾书,或闭目默诵,连用饭时手中都攥着抄录的时政策论。
许宣整理着行装,过几日便要带领一批非世家学子提前赶赴寿春。
崇绮书院早已在考场附近包下客栈,免得这些寒门士子到了地头连片瓦遮身的地方都找不到——毕竟扬州繁华,考前房费能翻十倍,没点家底的考生甚至得露宿街头。
书院的老学究们平素最重风骨,可到了这种关头,谁也不会故作清高。
顾教授连夜修书,向昔日同窗打听今年主考官的偏好——那位大人是喜欢骈四俪六的华丽文章,还是推崇朴实切要的经世之论?
秦博士则翻出历年优秀成文,在重点段落旁朱笔批注:“此处必考!”
甚至有位致仕的前侍郎被请来,眯着眼捋须道:“今年西南地区灾难更有大星坠落,东海之上有万丈波涛投出莲花形状,陛下临朝和朝堂诸公之间又闹得沸沸扬扬……策论题多半逃不开这两样。”
崇绮书院收集的讯息越多,越让人感到荒诞离奇。
帝都最新传言,礼部拟定的策论风向竟是——“天亦有喜怒之气,哀乐之心,与人相副。”
近些年天灾频发,异象丛生——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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