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再次躁动,似乎要反抗,但那源自虚空的禁锢之力浩瀚无边,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压了下来,那点黑暗如同狂涛中的孤舟,虽未被立刻扑灭,却也被死死压制,动弹不得。
言今眼前彻底黑了下去,意识如同风中之烛,即将熄灭。
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够了。”
一个苍老、疲惫、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,突兀地在这片虚空星径中响起。
这声音并非来自守门人,也非来自言今或阿土。它似乎无所不在,又似乎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。声音响起的刹那,那浩瀚无边的虚空禁锢之力,竟如同春阳化雪,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大半!
守门人掌心亮起的徽记光芒猛地一颤,迅速黯淡下去。他霍然转身,巨剑横在胸前,面甲对准了星径另一侧的深邃黑暗,铠甲下的气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,那是……戒备,以及一丝深藏的恭敬?
“何人干扰‘门’禁?”守门人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摩擦音。
那片黑暗中,缓缓浮现出一点微光。不是星径的银辉,也不是守门人徽记的暗沉,而是一种温润的、如同历经沧桑的古玉般的光泽。光点渐亮,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。
那人影似乎极为苍老,佝偻着背,拄着一根比人还高的、扭曲虬结的乌木杖。他穿着极其宽大、样式古朴的灰白色麻布长袍,袍摆拖曳在星径的光点上,却纤尘不染。他的脸隐藏在袍子的兜帽阴影里,看不真切,只有两点温和却深邃如星渊的目光,从阴影中透出,先是在重伤垂死的言今身上停留一瞬,掠过那只漆黑的右手,最后,落在了如临大敌的守门人身上。
“小七,多年不见,你这‘斩异数’的规矩,还是这般……不近人情。”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感慨,些许责备,更多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淡然。
被称作“小七”的守门人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,巨剑握得更紧,声音却低了下去,带着明显的迟疑与困惑:“您……您是……‘观星叟’?您不是早已……沉眠于‘星骸海’?”
“睡得太久,骨头都僵了。出来走动走动,瞧瞧这‘门’外,如今是个什么光景。”自称为“观星叟”的老者缓缓说道,他的目光再次转向言今,这一次,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,“不料,竟撞见这么一桩趣事。‘源’息外泄,附于凡躯,凡躯未灭,反与‘源’息相融,引动了更深处的‘回响’……啧啧,多少纪元没见过的‘变数’了。”
他拄着乌木杖,一步步从黑暗中走来,步履看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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