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他推开雪茄室厚重木门的那一刻,一种无形的威严气场已然先行一步,重新覆盖了他的全身。
门外等候的钱德海立刻如同提线木偶般弹起最谦卑的姿态。
“县长,牌局那边……”
“嗯。”刘世廷淡淡应了一声,步伐稳健从容,不再如巡视领地,而是带着一种处理完最重要事务后的绝对放松,“过去吧。”
走廊的灯光重新变得明亮,柔和但刺破昏暗。
隔音极好的包间里,将外界的喧嚣与清冷彻底隔绝,只留下一片被精心调适过的、温暖而慵懒的空气。
空气里弥漫着上等烟草的醇香、名贵普洱的陈韵,以及一种无形无质,却让刘世廷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的——权力的味道。
牌局已近尾声,但刘世廷的精神却愈发矍铄。
他悠闲地靠在那张特制的、足以容纳他全部分量和威势的进口天鹅绒扶手椅上,背部陷入天鹅绒那极致柔软的拥抱,每一个关节都放松到了极致。
右手指尖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哈瓦那雪茄,左手则看似随意地支着下巴,那枚标志性的老坑翡翠扳指在灯下泛出深潭般的幽绿光泽。
那幽光跳跃着,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此刻幽深的眼底,与那份洞悉一切、大局在握、胜券在握的志得意满交相辉映,形成一种令人屏息的权威气场。
他知道,眼前这所谓的“牌局”,从敲门声响起到牌桌上垒起第一摞筹码,每一步都不过是精心策划、按剧本演出的又一场献祭。
一场以娱乐之名、金钱为祭品,虔诚奉向他手中那无上权力的盛大仪式。
最终的结果?
如同太阳明日必然从东方升起般毫无悬念——永远都将是,也只能是他赢。
他甚至不需要用太多所谓的“牌技”,自有无形的规则、无形的绳索牵引着牌局的走向。
过程?那将是比刚才过去几局更加醇厚、更加令人心醉神迷的“愉悦”的加冕时刻。
这种愉悦,正如同精心发酵的佳酿,需要时间的沉淀才愈发浓郁醉人。
那是一种怎样的“愉悦”啊?
它并非,或者说绝不仅仅源于金钱数字那冰冷的增长。
钱?对他这个位置的人来说,只是一个过于粗鄙、过于直接的符号。
钱能买到的极致享受,早已如同空气般唾手可得。
真正的甘醴,源自于那份对现实的、彻底的、绝对的掌控所带来的精神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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