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也重新坐正,显得更为恭敬和聆听:“是,李书记,确实不少。”
“只是这次……”他谨慎地收住了话尾,目光征询地看着李立锋,不再轻易下结论。
李立锋不再绕着弯子说话。
他轻轻摆了摆手,动作幅度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切割感,仿佛要将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幻想都扫到一边。
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,像手术刀,直接切入了核心:
“宁蔓芹,”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,声音异常清晰,“她是纪委系统的。”
“她的专长,她的锋芒,她的立身之本是什么?是查案!”
“查那些违纪违法案件,查那些别人不想查、不敢查、查不动的案子!”
李立锋停顿了一下,像是在留出一个空间,让关柏去充分咀嚼“查案”这两个字的重量。
他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,发出节奏均匀的“笃笃”声。
李立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古井深处传出:
“东山的水啊……”
“早已不知沉淀搅和了多少杂质,滋生豢养了多少东西。它是‘浊水’!而且是沉积已久、盘根错节的‘浊水’!”
“蔓芹同志这个个性,这把锃亮的刀,她一去,你知道她会怎么做的。”
他身体再次前倾,给这句问话加上了千斤的重量,“她会像一颗重磅炸弹,投进这潭‘浊水’里!她不会和稀泥,不会绕着走!”
“她会立刻卷起袖子,撸起裤管,直接扎进最深、最黑、最可能藏污纳垢的泥沼里!翻搅!清查!查个底朝天!”
“她会把这潭沉积多年、看似平静的‘浊水’,彻底搅动!”
“里面藏了多少年的泥沙,盘踞了多少年的‘东西’,会被她一股脑地翻腾起来!”
“到时候,”他加重了语气,“就不只是几个小喽啰、小虾米那么‘简单’了。”
“水面下掀起的浪,会冲击岸堤,会溅上码头,会让人……难以安稳。”
立锋描绘得太具象了。
宁蔓芹的作风他有所耳闻,否则江昭宁也不会指名要她到东山去当纪委书记。
她查案时那种不眠不休、抽丝剥茧、追根究底的狠劲儿和韧劲,确实如同最精准高效的挖掘机。
他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宁蔓芹冷着脸,带着纪委一帮精干人员,将一份份关键合同、一张张资金流向单据摊开,一个个关键人物叫来谈话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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