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在县城时,周扬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大学生,有知识有文化,文质彬彬长得也不错。
而且大学生的身份在那片小天地里足够风光,每次和周扬走在一起,邻里街坊都围着夸她嫁得好。
可自从来了沪市,她在这个城市见惯了穿笔挺西装、拎公文包的有钱人,在街头撞见千金小姐坐着黑色小汽车、被簇拥着的阔太花钱不眨眼的模样。
再看眼前的周扬,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平庸与窝囊。
尤其是今早撞见叶夏然穿着珍珠婚纱的惊艳场景,那身洁白婚纱衬得叶夏然像云端的月亮,而自己却在为生活费奔波。
这种“同人不同命”的落差感像细针似的密密麻麻扎在蒋婷芳的心上。
而且这段时间,蒋婷芳似乎都忘了周扬这个人,连主动打个电话的心思都没有,“别总拿大学生说事儿。”
蒋婷芳拔高了些音量,引来路人匆匆一瞥,她赶紧压低声音却依旧带着尖刻,“你是大学生,我现在也是大学生,谁还比谁矮一截?厂子倒了就是你没本事,管理不当还怨环境,别总想着靠别人。”
周扬被噎得脸涨成了猪肝色,脖颈处的青筋突突直跳,攥紧的拳头在工装口袋里捏得咯吱响。
他在厂里当惯了说一不二的领导,车间里几百号人都得听他调度,何时受过这样的气?
还是那个一直捧着他的蒋婷芳,多少都让周扬心里不爽快。
尤其是那句“没本事”,像耳光似的扇在他脸上。
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,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指尖握紧,想到自己在沪市举目无亲,还要靠着蒋婷芳的关系找份好工作,那股怒火又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,化作眼底的卑微。
他深吸一口气,快步上前半步,小心翼翼地拉住蒋婷芳的手腕,带着讨好的温度,“婷芳,我知道你心里委屈。可咱们是领过证的夫妻啊,本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。”
他刻意放柔了声音,尾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,“我不是没本事,是小县城的厂子太僵化,上面瞎指挥,我有再好的管理方案也推不动。沪市不一样,遍地是机会,只要你肯帮我搭个桥,给我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,凭我的技术和管理经验,肯定能混出个人样来。到时候我给你买洋楼、置金镯子,让你穿最时兴的料子,过得比叶夏然还体面十倍,你信我这一次,好不好?”
蒋婷芳看着他眼底的卑微与希冀,心里莫名一软。
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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