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深邃得如同万年不见底的古井,目光落在鬼戮那写满绝望与不甘的脸上:“鬼戮大哥,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,追问一个早已注定、无可挽回的答案,不如……做点实际的事情。”
“实际的事情?”鬼戮愕然,完全跟不上她那跳跃的思维。
“对啊,”碧蘅的语气轻松得近乎残酷,“把他送回去呗。”
“送回去?!”鬼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嗯,送回那个生他养他,也最终‘成就’了他的村子。”碧蘅歪了歪头,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,“把他放回他该待的地方,放回那些‘同伴’中间去。时间久了……你自然就会亲眼看到,亲身体会到,为什么救不了,以及,面对这种情况,真正该做的、唯一能做的事情……究竟是什么。”
她的话语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、充满恶意的谜题,带着她一贯真真假假、谎话连篇的独特风格,却又似乎冰冷地直指某个被掩盖的、残酷无比的真相。是放任自流,观察其最终变化?是作为实验品,用以研究魔像侵蚀的完整过程?还是……某种更可怕、更直接的暗示与引导?
鬼戮死死盯着碧蘅那张完美无瑕、却看不出丝毫真实情绪的脸,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端倪,但碧蘅只是回以一个无辜又神秘莫测的浅浅微笑,仿佛刚才只是给出了一个再善意不过的建议。夕青在一旁嘴唇微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,显然,即便是她,也无法完全理解或认同姐姐这番看似漠然无情的话语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,但她最终选择了沉默,或许,在她内心深处,也明白这或许是唯一“现实”的处理方式。
记忆碎片的光影到此渐渐模糊、黯淡,最终定格在鬼戮带着巨大的沉重、迷茫与不解,默默重新用斗篷包裹起那个已然无救的村民,如同背负着一座大山,缓缓离开回春阁的孤独背影。碧蘅那句“时间久了,你自然就会知道”,如同一个冰冷恶毒的诅咒,又似一句来自深渊的预言,牢牢烙印在这段记忆的末尾,萦绕不散。
《红尘谱》光华彻底收敛,卷轴合拢,飞回莫宁手中。平台之上,陷入一片死寂。黄笙、魄山、莫宁三人面面相觑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深的寒意与惊悸。
鬼戮,并非从一开始就冷血地选择了屠戮。他尝试过拯救,甚至不惜放下姿态,求助于司内最高明、却也最诡异的医者。然而,得到的结论却是如此绝望——“灵魂已彻底异化,无可救药”。而碧蘅那看似不负责任、如同谜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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