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本身……已然偏离了规则设立之初衷,甚至背道而驰呢?”
他话语中并未直接指责天律殿,但那意味深长的停顿和异常的语气,却清晰地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失望、不满与疏离。
“天律殿……创立于混沌初定之年,旨在调和万界纷争,裁定善恶功过,维护天地间那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。而非……而非如今这般,”他的声音依旧平淡,但其中悄然渗透出的冷意,却让周围空间的温度都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分,“以律条为冰冷枷锁,以秩序为绝对名目,行……僵化压制、排除异己之实。甚至……与某些早已被禁忌、不应接触的域外之力,牵扯过深,纠缠不清。”
他点到即止,不再多言,仿佛多说一字都会沾染莫大因果。目光再次扫过神情各异的三人:“尔等阴诏司,行事虽乖张诡谲,不循常理,游离于光暗之间,却也有其……存在的道理与价值。或许,天律殿这潭日益腐朽的死水,正需要一些外来的、不可控的‘变数’,来狠狠搅动一番了。”
说完,判死生的身影再次开始淡化,如同水墨浸入宣纸,即将融入周遭无尽的雾气之中。“前方,乃是第二狱——焚髓河。考验的,是尔等能否承受业火焚身洗髓之痛,熬过过往罪孽反噬之苦。好自为之。”
话音袅袅散去,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无踪,仿佛从未出现。只留下那条通往更深幽处的路径,清晰地、沉默地展现在三人面前,如同一条苍白的巨蟒,无声地发出冰冷的邀请。
莫宁、黄笙、魄山相互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了然。
黄笙率先嗤笑一声,打破了沉寂:“呵,看来这看管牢房的判官老爷,对上面那些掌印的老家伙们,也有不少怨气嘛。真是庙小妖风大,水浅王八多。”
魄山面色沉静如水,缓缓分析道:“其言外之意,已然明了。天律殿内部恐有重大变故,理念分歧极深,甚至可能……已与某些域外之力有所勾结,背离初心。我等此行,救人为先,但或许……亦能成为撬动眼下这僵死局面的意外契机。”
莫宁握紧了怀中那枚冰凉刺骨的记忆碎片,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其中属于鬼戮的那份熟悉的狂暴与灼热。他眼神冰冷,锐利如刀。判死生的话,虽未明说,却已从侧面证实了他之前的诸多猜测与不安。这天狱之行,果然不仅仅是为了救人那么简单。这潭水,远比想象中更深,更浑,更凶险莫测。
“走吧。”莫宁不再多言,将纷杂思绪压下,当先迈步,踏上了那条通往第二狱“焚髓河”的苍白路径。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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