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波殿彻底沦为一座流光溢彩却死寂无声的深海囚笼。殿门虽未施加物理锁具,但门外矗立的守卫数量激增三倍有余,其气息阴冷剽悍,远非寻常巡海卫可比,鳞甲制式暗合蛟蟒之形,显然是某位太子麾下豢养的精锐私军。层层叠叠的阵法禁制被彻底激活,幽蓝色的光纹如同活过来的毒蛇,在殿壁、廊柱乃至每一寸海石地砖间疯狂游走、交织,将内外空间彻底割裂。水流被强大的力场凝固,不再传递声音,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,仿佛整个宫殿都被封进了一块巨大的、冰冷的琥珀之中。
那一声神秘警告如鬼魅般消散后,再无异动。然而殿内的空气却沉重粘稠得如同实质,压迫着每一寸神经。那承载龙珠的阴沉木匣静置殿心,之前惊鸿一现的污秽阴影宛如一根淬毒的冰刺,不仅深深扎入莫宁与澜蓝的心神,更成了外界所有贪婪、恐惧与猜忌疯狂滋长的温床。
澜蓝默然调息良久,才勉强压下那警告与龙珠异变带来的剧烈心神震荡。她缓步移至木匣前,指尖轻触那冰冷木质,闭目凝神,将一丝极其精纯的水灵之力探入封印细微处,细细感知。良久,她睁开眼,冰蓝眼眸中困惑更深,缓缓摇头:“封印结构完好无损,内外皆无强行突破或附着邪术的痕迹。内部力量磅礴浩瀚,一如往昔,那抹阴影……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只是集体癔症产生的幻象。”
“要么是极高明的幻术,时机把握妙到巅毫,连鉴海宝镜的灵性都能短暂蒙蔽;要么便是某种更为阴毒、深植龙珠本源的古老诅咒,需特定条件方能触发,显迹一瞬后便重归隐匿。”莫宁声音低沉,带着剖析毒物般的冷静,“无论何种,都预示对方谋划绝非一日,且对龙珠的了解,恐怕远超你我这等外人。”
“会是谁?”澜蓝眼中寒芒如冰刃闪烁,“沧溟?他贪图龙珠之力与我这‘罪裔’之身,动机充足,但他那被酒色蚀空的脑子,未必能布置如此精巧局策。沧漩?他欲掌控全局,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,其麾下军师敖青心或善谋略,但那股污秽阴邪之气,不似军中刚烈路数。沧昱……他若有此心机能耐,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。沧珏……”提及此名,她语气骤然凝重,如临深渊,“他最是莫测,蜃龙幻术通天,制造幻象易如反掌,但他的目的……”
“目的?”莫宁嗤笑一声,笑声中满是讥诮,“无非‘权势’二字。老龙皇闭关不出,生死未卜,正统太子新丧,死因暧昧。谁若能掌控龙珠,谁便在那‘贤者居之’的荒唐戏码里,握住了最重的筹码,甚至……可以借此编织罪名,将竞争对手连同碍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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