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轮椅扶手,指节发白。她闭上眼睛,脑海里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场景:她提着菜篮子,踩着青石板路回家,阳光晒得后背暖暖的。突然,她感觉到腿部传来一股温和的力量,仿生腿的膝关节缓缓弯曲,随后伸直,将她的身体慢慢撑起。当她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地板上——比坐在轮椅上高了一大截,能清楚地看到康复中心墙上的画,画里的向日葵正朝着阳光。
“奶奶!”孙子小宇拿着一个苹果跑过来,陈婆婆下意识地伸出手,竟然稳稳地抱住了他。小宇仰起头,看着奶奶的眼睛,突然哭了:“奶奶长高了,奶奶能抱我了!”陈婆婆的眼泪也流了下来,她用粗糙的手掌摸着孙子的头发,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发丝的柔软——这是她五年来,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抱住孙子。
这样的场景,在全国的康复中心、医院、社区里不断上演。在北京,失明十年的画家老周,通过星火终端的视觉模拟系统,“看到”了自己画的《长城雪》——虽然是黑白的,但他能“触摸”到雪花的棱角,能“感知”到城墙的纹理,他重新拿起画笔,在画纸上落下第一笔时,手抖得厉害,却笑得像个孩子;在广州,失语三年的小女孩朵朵,通过终端的语言转化系统,第一次说出“妈妈”,她的妈妈抱着她,哭得几乎喘不过气,一遍遍地说“再叫一声,再叫一声妈妈”;在成都,截瘫的程序员阿哲,通过终端控制电脑,重新编写了自己搁置三年的康复辅助程序,他在代码的最后写了一行注释:“献给所有还在等待光明的人。”
星火科技的名字,像春风一样吹遍了大街小巷。人们在街头巷尾谈论着星火终端,康复中心的门口挤满了等待植入的残障人士,社交媒体上满是“重获新生”的故事,连地铁的广告屏上,都播放着陈婆婆、老周、朵朵他们的画面,配文是“让每一种生命,都能自由绽放”。
而在城市另一端的熵公司总部,黑色的摩天楼像一块巨大的黑曜石,吞噬着午后的阳光。黑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手里捏着一枚星火终端的仿制品——是他的手下从康复中心偷来的,外壳已经被拆开,露出里面复杂的神经芯片。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,像结了冰的湖面,手指用力,仿制品的外壳被捏得变形,细小的碎片从指缝间落下。
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?”黑曜的声音很低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用这种软弱的‘希望’来拉拢人心,简直是可笑。”他转身走向办公室深处,墙壁缓缓向两侧分开,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,通道里的灯光是暗红色的,像凝固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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