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黑暗的欲望。
“帮主。”身后传来丁长老的声音。
孟箫剑没有回头:“弟兄们如何?”
丁典庆走到他身侧,沉默片刻,才道:“沿岸百姓,咱们提前撤到后方,一个没伤。只是自家弟兄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像被风割了一下,低了下去。
晚风忽然更冷。
孟箫剑闭上眼,片刻后睁开,眼中已无彷徨,只剩决断:“传我命令。”
“第一,传信各分舵。凡乞行帮弟子,除必要留守者,尽数向温波郡集结。第二,以我的名义,广发英雄帖。”
丁典庆一怔:“帮主是要……”
“今年不办帮中大会了。”孟箫剑转身,目光如炬,“我们办‘抗倭救国会’。地点就在温波。时间定在……一个月后!”
“可是帮主,”丁典庆面露难色,“咱们虽为江湖第一大帮,可要召集天下门派,论资历、论声望,恐还需武当或少林牵头。况且今年武林大会早已定在少林寺,日期就在三月之后。此时若要各派改道温波。不说时日紧,就怕……”
孟箫剑拍了拍老伙计的肩:“你的顾虑我明白。所以少林,我必须亲自走一趟。”
“您要上少林?”
“我与少林……有些渊源。”孟箫剑望向西方,目光似穿过千里山川,“或许能求了凡方丈卖我一个面子。”
丁典庆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便统领天下第一大帮的男人,此刻眼底竟掠过一丝罕见的怅惘。他不再多问,抱拳躬身:“帮主大义!丁典庆领命,这就去办!”
丁长老远去后,孟箫剑仍立在崖上,久久未动。
海风一阵阵,把他的思绪吹回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黄昏。
记忆里的天空是橘红色的。
村口老槐树下,七八个孩童围成一圈,中间两道小小身影扭打成团。年幼的孟箫剑,那时还没有名字,村里人都叫他“狗杂种”。
他正死死掐着一个胖男孩的脖子。
那孩子脸涨得发紫,手脚无力地扑腾。周围孩子的哄笑与尖叫混作一片。
孟箫剑记不清起因了,也许是一块馊馒头,也许是一句“没爹没娘的野种”。他只记得胸腔里烧着一团火,烧掉了恐惧,烧掉了理智,只剩野兽般的本能:你不让我活,那就一起死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声音不高,却像一泓清泉,直灌进脑海。
那声佛号里没有威慑、没有呵斥,只有一种广阔的悲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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