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郡街头灯火如昼,二人随意信步其间。
街巷深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、女子笑语,又夹杂着酒香与花气,仿佛整座城都笼在一层若有若无的醉意之中。
王清远拉着展鹏飞,一路往城中一条偏僻却灯火连绵的小巷走去。此处正是他方才从店小二口中打听来的本地“风月一条街”,而其中最负盛名的,便是那家“韵音宫”。
巷口颇不起眼,仿佛“初极狭,才通人”,再往里走几步,却忽然豁然开朗。
巷中灯火辉煌,楼阁林立,脂粉气与酒气交织,极尽繁华。
最深处却独有一座风格迥异的建筑,门楣上只悬两盏素纱灯笼,灯影微微摇曳,灯罩上以清淡墨色写着三个字,“韵音宫”。
这三个字,并非旁侧寻常脂粉楼那般描金涂彩,而是以极清雅的墨意写成,笔画疏朗飘逸,自有股书卷气。
门前不见浓妆艳抹的女子招徕,只有几名衣着朴素的青衣小厮肃然而立,神情恭谨,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。
凡有客人欲趋前入内,皆需先呈上一张小小纸笺,由小厮细细查验无误,这才躬身侧让。
王清远一向好奇,侧耳听了片刻,便摸出几分门道,低声对展鹏飞道:“此处便是凤栖郡最负盛名的风月之所,‘韵音宫’。瞧这情形,显然与旁边那些寻常青楼不同,走得是一条全然不一样的路数。”
他指了指那一张张被查验的纸笺:“此宫似乎每日只开十阁,每阁一名花魁,当夜只接一场雅会。想要入内,不是有银子便行,须先购得其人放出的‘预约函’。每位花魁每日只放出约二十张,用以入阁听曲、饮酒。至于能否被邀入内室共度春宵,便看各人本事与缘分了。”
说着,恰有两名锦衣少年公子站在一旁,低声扬论。
“今日好不容易抢到暗香姑娘的预约函,算你我有缘。”
“可不是,这一张函的价格,足够那些个只认银子的青楼抢破头了。”
两人说话间,小心翼翼地将纸笺揣入怀中,排队等候。
王清远嘴角一勾,宛如游鱼入水般悄然滑近,衣袖微微一抖,动作快得几乎难以捕捉。
待他退回展鹏飞身旁时,指间已多出两张尚带着余温的小小纸片。
跟前那两位公子还毫无所觉,仍在低声闲谈,直至轮到他们验函时,其中一人摸了半天怀里,脸色骤变:“咦?我俩的函呢?”
另一人不免惊讶:“方才不是还在你那?莫非掉在地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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