务间歇,揉了揉眉心,随手翻开一叠递来的请安帖子。
忽然,一份素雅的信函映入眼帘,一看那笔迹,胤禛便明白了信的主人是谁。
胤禛顿了顿,修长的手指拈起那封信,最终还是选了拆开,信里面的内容倒是出乎胤禛的意料,没有诉苦,没有哀求,只提了一件旧事——提及去年今日,二人曾于碧桃院对弈品茗,末了,只淡淡一句:“闻府内桃花今又盛开,不知爷可还记得去岁茶香?”
没有抱怨冷落,没有提及困境,甚至没有明确邀请。只是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,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,提醒他一段曾经轻松惬意的时光。
胤禛握着信纸,沉默了片刻,如今的日子桃花早就已经凋零,怎么可能重新开放,不过是约自己过去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胤禛想起去年在那碧桃院中的片刻宁静,想起沈姣姣那时虽也清冷,但眉眼间尚有一丝鲜活气,而非后来那般死寂的迁怒与冷漠。
也想起苏培盛似乎提过一句碧桃院近来分例似乎有些延迟,当时他政务繁忙,未及细问……
一种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,他确实因沈姣姣屡次的冷待而心生不悦,加之福晋产子,政务繁忙,便也顺势冷了她一段日子,想着挫挫她的性子。如今看来……
“苏培盛。”胤禛沉声开口。
一直垂手侍立在旁的苏培盛,立刻上前:“奴才在。”
“今晚……去碧桃院。”胤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不必提前通传。”
苏培盛心中猛地一咯噔,面上却丝毫不显,恭敬应道:“嗻。”
苏培盛低垂的眼帘下掩藏着惊疑。贝勒爷怎么会突然想起去冷落了近半年的碧桃院?
还是在之前自己已经拒绝了向贝勒爷通传碧桃院的人来过,苏培盛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今日经手的所有东西,却想不出是哪里出了纰漏。
苏培盛心中暗自祈祷自己虽未雪中送炭,却也没敢落井下石得太明显,希望到时候沈格格不要追究。
当晚,胤禛踏着月色来到碧桃院时,院内比记忆中冷清了许多,但出乎意料地整洁清净,并无破败之象。尤其院子里面满树繁花。
胤禛走近一看,原来是那蜡烛做的,倒是别有一番美感。
沈姣姣并未盛装打扮,只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白衣裳,外罩一件淡青色比甲。
墨发松松绾起,正坐在窗下的绣架前,就着灯火低头做着针线。侧影单薄,脖颈低垂,露出一段脆弱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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