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王家老宅。
阳光穿过繁密的槐树叶子,在青砖地上留下铜钱大小的斑驳影子。
王景辉跌跌撞撞地推开朱漆大门,皮鞋踩在门槛上,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。
他顾不上擦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,直奔后院那座最僻静的四合院。
院子里,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挽着绸缎袖子,拿着个长嘴喷壶对着几盆兰花慢慢喷水。
“大哥,黑水那边全栽了。”
王景辉嗓子眼发干,扶着石桌大口喘气。
王景龙浇水的动作没停,水雾在阳光下泛出一圈彩虹。
“十二个顶尖清理人,连个响儿都没听见,全成了江城南郊的废料。”
王景辉抹了一把脸,语速快得像爆豆子。
“王梓涛那孩子也废了,正缩在办事处的大厅里掐蚂蚁玩,咱们王家在江城的底子,被那姓夜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。”
王景龙放下喷壶,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扯出一块白色丝帕,一根根擦拭着指缝里的水渍。
“黑水公司那些人,靠的是钱,用的是暴力。”
王景龙把丝帕折成整齐的方块,放到石桌上。
“在真正的‘道’面前,那些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奇技淫巧。”
王景辉盯着他,眼神里写满了不甘,“那咱就这么看着?江城那片地,可是咱们经营了十几年的‘支点’。”
王景龙背起手,看向那盆开得正艳的墨兰。
“能把‘黑水’那帮杀胚当垃圾收了,这年轻人确实有点意思。”
他转身走进书房,厚重的楠木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。
“术,是有价的,钱能买到命,也能买到忠诚。”
王景龙的声音从昏暗的屋内传出来,带着一种磨损石头的质感。
“规矩,是无价的,它撑着这片天,让水往低处流,让该低头的人,生不出一丝仰望的心思。”
王景辉跟着进屋,瞧见王景龙正站在一处博古架前。
王景龙按动一处不起眼的木雕,架子后面传出齿轮咬合的咔咔声。
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滑了出来,盖子上雕着九条盘旋的长龙。
盒子开启,屋内本就阴冷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凝固住了。
一块巴掌大的玉玺静静躺在黄绸缎上,通体透着股子惨白,底部刻着两个张牙舞爪的篆字——王权。
“既然他想在这江城玩,那我就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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