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开始仅仅想安逸度日,奈何身边儿的人,将他一步步推到时代的潮头。
此身之父,未婚妻,还有薛芷画……
怪不得,太清一脉要了却尘缘,太上忘情。
但人在世俗,既感受了那一抹温情,那就要为之付出代价。
慕容玥那双淡漠柔婉的清眸,目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少年,眸中似有异色涌动。
此人原想问道长生,但因天时有变,选择出世,而济世安民,倒是像极了早年的太清一脉。
薛芷画凝眸看向那激扬文字,挥斥方遒的少年,柳眉之下,清眸眸光如水。
可以说,此刻的沈羡,恍若站在了一道光里。
天后面色急切,清声道:“沈先生,朕知你逍遥之志,辞官之议,莫要再提,朕不许!”
说到最后,天后声线陡高几许,已是少见的激动。
此人可谓当世国士,必须收揽在手中,攥紧了才是。
“朕许你以昭文馆学士,参赞机务。”天后又道。
“草民谢娘娘信重。”沈羡说完,目视韦琮,道:“韦相公,崔卢二相昏聩无能,碌碌无为,居其位而不谋其政,反而阻挡谋事之人,羡劾二人,岂因私怨?如今我大景内忧外患重重,形势危若累卵,羡所来之谷河县,妖魔为祸,猖狂无忌,试问诸位,天下还有多少个谷河县?”
殿中顿时死一般的沉默。
天后闻听此言,面色同样凝重如冰。
卢德真抑制不住怒意,喝道:“你这是危言耸听,唯恐天下不乱!”
“危言耸听?”沈羡冷哼一声,厉喝道:“野心之徒兽睛眈眈,已生萧墙之祸,敌国骁骑陈兵于外,将成鲸吞之势!”
这都是方才朝廷诸臣议论的内容。
“何也?”沈羡面色肃然,道:“盖因庙堂之上,崔卢二贼,身为宰辅,却只袖手空谈,州县地方,崔卢族裔,既食君禄,却不忠君之事!”
此刻,张、蔡、许、姚等人闻听“崔卢二贼”,都心头剧震,魏学谦目光怔怔地看向那少年。
盖因,开国以来,未为有也!
皇帝都不曾如此蔑称崔卢二贼!
崔衍面容铁青,只觉眼前阵阵发黑,已经有些站立不稳。
而卢德真原就不如崔衍擅辨,难以招架,只是目次欲裂地看向那少年。
“名为宰相,实为国贼!”
沈羡目光冷冽,目光环视诸宰辅,沉喝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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