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姜珩,眼神猛然一冷,人格分裂般眼底莫名翻腾起怒意来,补上了后半句:
“......全尸。”
她前后态度的切换过于割裂,墨令昭险些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轰——”
刀芒拖得极长,落地之时沟壑仅仅离姜珩的足尖半寸。
姜珩面色丝毫不改,立于原地巍然不动。
伊沫绝望的惨叫回荡在鸦雀无声的破败乌园之中,滚烫的鲜血自姜珩面颊缓缓滑落,如一个美艳的罗刹。
这一对在瀚州纠缠多时的宿敌冤家,今日总算是在刀光杀阵之中,以生死分出了胜负。
此刻姜珩识海之中,一道光影四处碰壁之后落于地面之上。
模糊的光团渐渐演化出身形来,那不速之客已经现身,而姜珩的心情却是非比寻常的愤怒。
只见识海混沌一片,惊涛骇浪之下,两个身影站在海面上。
一个身影自然是神情严肃的姜珩,而另一个身影模糊一片,身形依稀可见是个成年女子模样。
姜珩看着眼前的人影,眉头越皱越紧:“你是谁?何时进到我识海之中的?”
那身影叹了口气,声音空灵而悠远:“明知又何必故问。”
姜珩眼底的最后一丝疑窦也消散了,她面上的警惕缓缓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冷笑:
“原来是你啊,眼光很差的创世母神大人。”
身影似是也笑了一声,显然并不生气,也没有辩驳。
她歪了歪头,好像在细细打量眼前的姜珩,可惜面目模糊,看不清她的模样:
“你似乎不太喜欢我呢,我的好孩子。”
“我相信,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一直住在自己脑子里,时不时还想喧宾夺主的意识吧。”姜珩挑眉。
“孩子,你杀性太甚,我希望你能对世间多一些怜悯。”
“所以你就住在我的脑子里,时不时来点‘劝告’?”
“我从没有真正左右过你的决定。”
“却曾企图左右我的道心,害我险些道心不稳。”
“抱歉,那亦非我本意。”
姜珩双臂环胸,站姿越发不规矩起来:“创世母神大人,你做神很有心得吗?”
创世母神答:“神也是人。”
“说得好,那我便提一句杀性更甚的话。”姜珩眉眼转厉,“所以天道也能被我杀死,我一定会杀了他。”
创世母神没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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