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了?
李斯特一想到这里,都气笑了,他把节目单随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:“这算什么?挂个嘉宾指挥的名头,却连一首曲子都不敢弹。”
他走到更衣镜前,解开领口的第一个钮扣,深吸了一口气,调整好了呼吸后才慢慢系上:“真是个聪明人。不弹琴,就永远不会错,不下场,就永远不会输。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。今晚,只要我一上台,全场立马就会知道,谁是欧洲的第一的钢琴家。到了那时候,我倒要看看你坐在指挥台上,是要装聋,还是装瞎。”
他站直身子,重新拾起节目单,将其折成三折,插进口袋,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了亚瑟,该说什么话来让他难堪。
李斯特正想着,该怎么措辞才最能让亚瑟·黑斯廷斯这个只敢在报纸上露面的王八蛋在台上坐立难安。
后台更衣室那扇刷着红漆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了。
走进来的是肖邦。
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泰晤士河里爬上来似的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身上的黑色燕尾礼服松垮垮地挂着,额头止不住的往外冒汗。
肖邦站在门边迟疑了几秒,似乎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。
李斯特一眼就看出了他脸色不对,嘴唇略微泛紫,呼吸有些浅。
李斯特对此心知肚明,肖邦这不是病了,而是典型的“肖邦式恐惧反应”。
每次一旦演出场面太大、观众太多、王公贵胄挤满了前排,他这位才华横溢的波兰朋友就会焦虑。
“弗雷德里克。”李斯特主动迎了上去,朝他打趣道:“你这是看见了哪位漂亮姑娘吗?别紧张,再漂亮的姑娘你也配得上。”
肖邦朝他牵强地笑了一下,没回话,只是摘下了手套,把它攥在手里。
他的眼睛转向桌上的茶壶,又转回李斯特的脸,最后才低声说了一句:“外面……好像来了不少人。”
“喔,可不止是不少人。”李斯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:“大半个世界都坐在那儿呢。维多利亚女王、利奥波德国王、玛丽公主,再加上普鲁士的绶带、俄国的大胡子、西班牙的香水、还有美洲来的咖啡豆和朗姆酒。”
肖邦没接话,只是幽怨的瞄了李斯特一眼,嘴角轻轻动了动。
李斯特见状,笑意更浓了:“放轻松些,亲爱的。如果你弹错了音符,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我偶尔也会弹错,但是在大部分观众看来,有时候你的错音也是品味的一种。”
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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