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至尊,四海共主,可以大公无私,然,天下臣民,岂会如皇上一样?”
“这个天下臣民,包括张卿吗?”
“自然不包括!”张居正摇头道,“圣意如此明显,臣若是为一己私心,又怎会推三阻四?”
闻言,朱翊钧面色缓和了几分,问:
“爱卿以为,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?”
张居正苦笑摇头:“这样的国策,什么时候都不是合适时机,什么时候都是合适的时机,方才皇上说的就是正论,是臣的问题。”
“呵,张卿还是缺乏安全感啊!”
“是。”张居正坦然道,“臣是缺乏安全感,却非是不信任皇上,而是臣暂时还是不能让诸多大员心服口服。一个依仗帝王宠信的权臣,再如何得势,都是不牢靠的,臣是真正怕的是,此次改革会演变成权力斗争。臣是怕,党争一起,皇上只能在臣和群臣之间二选一,臣知皇上不会牺牲臣,可臣又怎忍心使皇上寒了群臣之心……”
朱翊钧呵呵道:“外廷宰辅+内廷掌印,还不够吗?”
张居正一呆。
“你没安全感,冯保也是一样……”朱翊钧叹息道,“这就是朕方才说的‘有些事不想挑明,有些话不想明说’,现在,朕明说了,可还不够?”
张居正撩袍下拜:“皇上圣明,臣卑鄙龌龊!”
“你以为朕说这个,是为嘲讽你,亦或治你的罪?”朱翊钧嗤笑道,“冯保很快就要出海,去不列颠了。”
张居正一怔。
“朕本是想着,冯保一走,张卿你少了一大助力,只能全身心依仗朕,必然会按照朕的心意做事……可你刚才一席话,实令朕既欣慰,又苦闷啊。”
张居正默然道:“臣愧对皇上的坦诚布公。”
朱翊钧摆摆手:“仔细想想,也没什么可苦闷的,你想的也不错,总要有人激进、有人保守,如都激进,可能就会出现闷头前冲,却走错路的情况发生。”
“圣明无过皇上。”
“可最终,乾纲独断的只能是朕这个皇上,不是吗?”
张居正苦笑点头。
朱翊钧一字一顿:“朕心意已决!”
张居正抬头瞧向皇帝。
天子坦然,淡然。
张居正忽的哂然一笑,似是放下了所有心理包袱,说道:“皇上心意已决,臣赴汤蹈火便是!”
“这才对嘛。”
朱翊钧也舒了口气,指了指一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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