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来的门板,临时搭建起一个略显粗糙的木台。
崔林整了整衣冠,正站在台下。
崔林之前在赵云军中,也是起起伏伏,大悲大喜,情绪波动差一点就完球了,而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又可以了……
他眉宇间带着士族子弟常见的似乎是融入骨血的矜持与庄重,还多少有些即将登上『重要舞台』的激动。
甚至有些隐藏的开心!
没错。
因为崔琥死了。
虽然崔林在表面上装得挺伤心的,但是实际上心中窃喜。如果说崔琥还活着,且不说之前多少有些矛盾,就单说献城之功肯定主要是归崔琥的,崔林就只能沾一点点的小边边,但是现在崔琥死了,崔林就可以多沾一些了……
不管怎样,一笔写不出两个『崔』字不是么?
崔林也算是最初找赵云的冀州士族子弟之一,只不过么,崔林当时没能判断好形势,也没有做好一定的心理转变,到如今就像是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一个晚集……
见骠骑兵卒已经将木台架好,崔林便是深吸一口气,在几名族中伴当和骠骑军兵卒的注视下,稳步登上木台。
站定后,他环视台下那些从破败门窗门板之后,从街角阴影里,从路边残破屋檐之下,投来的交织着惊疑、麻木、渴望等等的目光,运足中气,用带着博陵口音高声宣讲——
『邺城的父老乡亲们!吾乃博陵崔林!骠骑大将军麾下王师至此,吊民伐罪,非为屠戮,实为解民倒悬,重光汉室!大将军有严令!不杀无辜!不掠财物!不扰民生!从即日起,南城秩序,由我骠骑军接管,定使大家各安生业,重现太平!』
崔林的声音,最开始有些紧绷,但是很快的,世家子弟自幼熏陶的仪态和口才便发挥了作用,声音变得流畅起来。
站在台上的,谁不能说两句?
不会说话的也根本没机会站上去。
台下百姓大多茫然听着,仅有一些识字的人才努力分辨着崔林在说些什么。
崔林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,而在另一个市坊内宣讲的沮鹄,在这方面就好了不少。
沮鹄的性格比崔林更显直率外露,甚至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鲁莽和表现欲。他不再使用雅言,而是直接用更接地气的,巷闾皆通的冀州土话,对着台下喊道:『我是沮鹄,广平沮氏,我也是冀州人!老乡们!都睁眼看看!曹氏无能,守不住城,连咱们最后那点活命的口粮都要克扣!他们躲在北城高墙里吃香喝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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