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进去。纯静姝便被惊动,本以为是侍者,但睁开眼睛一看,瞳孔便微微收缩。
她起身扯过外衫穿戴整齐,伸手把云纱祭起,云纱就像烟气一样沿着墙檐攀爬,闭锁了门窗,隔绝了屋内屋外。
“表姐,你们怎么来了?”
其中一个黄衣狐仙冷笑一声,道:“再不来,天都要叫宫梦弼这厮捅破了。”
另一个紫衫狐仙道:“静姝,你跟着宫梦弼出来的,那野狐到底干了什么,惹得三仙震怒,姑母命我们前来,就是既要保住程道人,又要借着程道人的魔考收拾他。”
纯静姝不敢隐瞒,将这一路跟着宫梦弼所见所闻尽数告知,并不做自己的任何评断。
可是哪怕不加评断,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宫梦弼也仿佛带着吹嘘一般的色彩,颇有几分神出鬼没、无所不知的意思,好似一切都成竹在胸,算无遗策。
两位狐仙面面相觑,生出几分狐疑。黄衣狐仙心直口快,便问道:“照你这么说,那宫梦弼反倒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了?”
纯静姝看她们不太愿意相信的样子,就知道她们肯定要在宫梦弼手里吃亏了,偏偏她还不能劝诫,否则极有可能在此时就被打成“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”的叛徒,但又不能完全不劝诫,否则到时候真吃了亏,恐怕还要掉头来找她麻烦,怪她不事先警示。
“我道行低微,宫梦弼的本事远甚于我,他的许多手段我都无法堪破。此人行事难以揣度,我也全然猜不透。”纯静姝劝诫起来也声怯:“两位表姐要对付他,可千万要小心呐。”
看她一副窝囊的样子,黄紫二仙就有些不太待见。紫衫狐仙冷笑一声:“秦氏和那张道人的不过七品,收拾起来不过是吹吹灰的事情。但这厮当着常天师和晓阳真人的面一副癫狂做派,除了是破罐子破摔给我们难堪,想来也有几分倚仗。”
她踱了几步,道:“我们本想着先见他一面,劝诫他一番,看来也不必了,他不撞南墙只怕不会回头,多说反而无益。”
黄衣狐仙道:“那野狐才修行几年,就有这样的本事?”
“小心一些总不妨事。”紫衫狐仙看向纯静姝道:“我们先去鲁王府,若有嘱咐会找人给你送来。”
纯静姝心底暗骂一声,嘴上还得恭送两位姐姐。
临别之时,黄衣狐仙反而说了一句:“你可小心一些,若召他去王府,你最好能避则避。”
纯静姝抬头看了一眼她,她已经转过头去和紫衫狐仙一并离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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