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陕西行道的韩城、郃阳、朝邑,河南道的孟津、荥阳,以及山东诸道接连报灾,言黄河泛滥,祸及周边,请朝廷速拨银两赈灾。”
“朕就纳闷了,这黄河被晋国公治理了这么多年,一直好好的,怎么今年就忽然崩了?还诸省、行道一起崩?”
“张嘴就向朝廷要钱赈灾,地方的常平仓是做什么用的?府、州、县的地方官又是干什么吃的?”
蹇义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在吏部尚书这个位子一坐就是十多年,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背后的猫腻?
南直隶的官刚被抓,黄河就泛滥了,大部官员束手无策?
恐怕不是束手无策,而是不想有策吧?
他们此举无疑就是想警告陛下,没了他们这些地方官坐镇,大明就得乱!
同时也是无声的威胁,若陛下执意捏住南直隶一案追查深挖,大明可能就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一点点祸患。
这是想警告陛下,士族之威,既在朝堂,亦在基层啊!
可蹇义明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算盘,一时半刻也拿不出什么有效手段。
全部罢黜,然后换一批?
罢黜容易,可换谁上去?
换一任科道官上去,搞不好和那些人依旧会沆瀣一气,我行我素。
可不用这些人,又用谁?
新学的那些基层吏官?
治理一县一镇之地,他们确实做的不错,但如此大批量的启用新学官,他们能靠得住吗?
蹇义心里很清楚,继续深挖下去,涉及的官员可能就不是几县几州之地,乃是大半个大明!
这可是几百个官缺啊!
一旦这些新学官不可用,那大明对地方的治理,将彻底陷于瘫痪之中!
他,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
别说是他,恐怕就算是太子爷和陛下,也不敢轻易将地方彻底换血吧?
“蹇卿,蹇爱卿?对于这些昏官,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处置?”
蹇义回过神来,却只能带着苦笑开口:
“回陛下,地方此举确实有负圣望,然若一体换之,恐地方生乱,臣的意思是,不如徐徐图之。”
“嗯,蹇爱卿此策亦是稳妥之举。”
朱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,略过苏根生和陈显跃跃欲试的目光,投到礼部郭敏头上。
“郭卿,你的意思呢?”
郭敏一愣,心说这治水、治官的事,关我屁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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