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造局还没有造好自己的官舍前,织造局每月给银,让匠人们租赁房舍居住。
而附近房舍的房东们,会不断的打听织工和织娘的劳动报酬是否增长、涨了多少,织造局补给匠人租房的津贴增加了多少,以此来调高房租。
也就是说,在织造局的匠人们,他们劳动报酬都通过地租,转移到了这些房东的手里。
织造局营造匠人官舍的时候,就闹出了民乱来,织造局营造了四个万家园,用于安置织工织娘,结果在开工的时候,不断有人去工地闹事。
侯于赵采用了十分果断的手段,把这些胆敢闹事的游手好闲之徒、指使闹事的房东们,全都抓了起来,南洋缺人,连甩鞭子的都缺,全都流放到了南洋,才没人敢跟杭州府衙龇牙咧嘴了。
这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,比如浙东运河、杭松驰道修建等等,侯于赵是个以立场看问题的人,凡是立场完全相悖,被判定为万历维新的敌人,侯于赵下手,就绝不留情。
经过了还田和巩固还田后,侯于赵观察浙江经济,得到了他说的三个结论。
农业技术进步、修桥补路增加货物流动、农业剩余能交换到更多的商品,粮食的供应增多,价格下降却不会相应变大,甚至在人口高度集中的地方,粮价因为供需关系,还在上涨。
农业技术进步的利益,被田土、仓储等等地租鲸吞;
衣食住行都和地租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,匠人的生活水平实际上开始下降。
匠人们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:明明随着自己的工作经验变得丰富,生产效率提高,劳动报酬增多,手里的钱变多了,可钱好像越来越不经花了,可生活上,反而处处都是困扰,这真不是匠人们不够努力;
对于工坊主而言,匠人们要求劳动报酬增加的要求是极其合理的,可是这代表着成本增加,相应的货物价格就会增长,价格增长,必然带来销量的降低,此消彼长,赚的甚至不如便宜的时候多。
如果把发展的净收益叫做剩余的话,地租在不断的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,对‘剩余’的分配进行争抢,把本该属于工坊主、匠人的那部分剩余给抢走了。
侯于赵从小面的例子,讲了杭州府各行各业的现状,再讲了官厂修建匠人官舍的种种斗争,来证明他这三个观点。
为何时代的进步、变革、个人的奋斗和努力,最终都会变成地租,流动到这些不事生产的乡贤缙绅手中?
在侯于赵看来,因为地权就是主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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