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克弘做商总这么多年,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,出了海就是不法之地,扔海里,就是一死百了,没有证据去证明孙克弘授意。
得亏这是亲儿子,但凡是个外人,过几天,孙承志怕是要出什么意外了,金钱也是一种支配他人的能力,也就是权力,有的是人会为了孙克弘的银子,讨好孙克弘。
只不过大明律高悬,孙克弘很少做这种事儿而已。
“六子啊,前段时间有篇文章,说咱大明进士之家,有九成半传不过三代,你知道为何吗?”孙克弘没理会自己叫嚣的儿子,上了车后,询问着陈敬仪。
“我不知道,我穷苦出身,今天他这番胡闹,其实不算什么,打小,比这还委屈的事,多了去。”陈敬仪说的是实话。
他在老家,被地痞逼着钻裤裆,摁进过粪坑里,就因为他没有兄弟,父亲走的早。
他在织染坊做学徒的时候,被人摁在墙角里猛揍,身上唯一一点铜板也被抢去,他吃了足足一个月的冷水泡糠窝子,才等到了发钱。
今天这事儿,对他这四十年的人生而言,真的不算什么委屈了。
不是遇到了孙克弘这个贵人,他还在泥地里打滚,聪明近似妖又如何,出人头地不只是看天分,孙家这样的门户,他以前就是做家奴都不够格。
“那能一样吗?你现在是陈商总了。”孙克弘颇为担忧的说道。
“那我也是师父的弟子啊。”陈敬仪笑着说道。
孙克弘叹了口气说道:“我家里这几个孩子,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虚假的夸赞和尊重里,以孙承志而言,他根本不明白,那些夸赞和尊重从何而来,不知道他是孙克弘儿子,所以才会有这种夸赞和尊重。”
“在这种虚假的夸耀中,他很快就被虚荣所异化,他觉得他是特殊的,吾与凡殊,我和凡人不一样,我天生就是贵人,所有人都要围绕着我的想法去做事。”
“虚荣的异化,吾与凡殊,做事便百无禁忌,不讲任何规矩,对任何人和事儿,都缺乏足够的敬畏。”
“家业留给这样的人,不败坏才是怪事。”
“你知道吗?孙承志从来没有意识到,这松江远洋商行,是大明、是朝廷、是松江府的商行,不是孙家的商行,他不明白这点,把远洋商行这个公行、公司当成了自己家的。”
“我死后,你留他们一条命就好。”
孙克弘在给亲儿子求情,以陈敬仪过往睚眦必报的性格,孙承志怕是不得好死,现在陈敬仪可是商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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