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中却燃烧着决绝的火焰,如同扑火的飞蛾,筑起一道用血肉堆砌的防线。
他们并非为了虚无的忠义,只为身后那最后一线微弱的血脉之光——几十个尚在襁褓中懵懂无知、因恐惧而失声的婴孩,以及几个被巨大惊恐攥住、连哭泣都已忘记的幼童。
刀光剑影的惨烈搏杀中,肢体横飞,生命以令人心碎的速度消逝。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祖,胸膛被长矛贯穿,仍死死抱住敌人的马腿,嘶声力竭地对着山林的方向咆哮:“走——!”
撕心裂肺的“走”字,耗尽了她最后的气血,也成为了姜家千年不屈的绝唱。
当最后一批抱着孩子的妇人跌跌撞撞消失在莽莽群山的入口,沉重的、刻满符咒的古老山门在震天的喊杀与濒死的怒吼中轰然落下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山门外,留下的一半姜家人,用自己残破的躯体、沸腾的热血和永不屈服的灵魂,为身后的幼小生命铺就了一条通往渺茫生存的血路。
他们的尸骨,成为山脉沉默的基石。
阎月清感觉自己的肺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。
原来资料里那句轻描淡写的“朝廷更代不过百年,他们却能坚持上千年”,其背后掩盖的,竟是如此深重、如此惨烈、足以压垮任何灵魂的血色地狱!
先祖们踏过的,不是时间的长河,而是族人血肉铺就的荆棘之路。
“此后数百年,姜家并非不想出山。”姜玉缓缓转过身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沉淀着跨越世纪的、近乎凝固的痛苦,“每一次试探,每一次微小的接触,所见皆是人间地狱!饿殍满地,易子而食的惨剧如同瘟疫般蔓延,不过是寻常景象……更令人发指的是……”
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悲愤而颤抖,“那些掌握权柄的屠夫后裔,视我炎黄苗裔如同猪狗!虐杀取乐,剥皮揎草,只为满足他们扭曲的兽欲!华国建国之初,当那面红旗升起,姜家曾以为……终于等到了破晓的曙光。”一丝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在她唇边蔓延开来,如同最苦的黄连汁液。
“可新朝初立,根基如同狂涛中的扁舟,飘摇不定。旧时代的魑魅魍魉——那些手上沾满我们同胞鲜血的刽子手、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、那些疯狂掠夺了这片土地五千年积累的硕鼠——
他们嗅到了末日的气息,裹挟着滔天的财富、无尽的仇恨与不甘,疯狂地逃离,像最肮脏的寄生虫,在海外找到了新的温床。他们带走的,何止是黄金珠玉?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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