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晾干。窗户半开,苍蝇嗡嗡地飞进来,又飞出去。
蛇缠到尸体上,张开嘴——他侧了侧头。他现在不想吃人。但是那个说蛇语的人命令他吃人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?他从来没有碰到哪只兔子、狍子或者狼喜欢观看他吃掉它们的同类。不过,有的蛇也会吃其他蛇,说不定那个包裹里的其实是条人形的蛇。但是那样的话,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吃呢?奇洛无神的眼睛睁着,面向一簇无聊的灌木丛。
天气好的时候,阳光会透过窗户照进厨房里,将半边餐桌烤得暖洋洋的。窗台边有攒下来的、洗干净的塑料酸奶杯,有几个已经发黄、变脆,另外的则被装上土,塞进几粒种子。有时长出薄荷,有时是罗勒,有时冒出来的则是某类草叶纤长的杂草,不过它们也能在房间里绿油油地待上几个月。
蛇将自己的牙卡上奇洛的脖子。失去温度的皮肤不再颤动,皮肤之下不再有血液奔涌的搏动和声音,沉寂得如同冰封的河面,令蛇感到索然无味。他饥肠辘辘,同时毫无食欲。最好吃的部分已经消失了,剩下的无非是冷却的酱汁、装饰的香草叶、烤得焦黄的烘焙纸和咯牙的餐盘。
突然间,他感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。蛇抬起头,猛地看向此前躺着包裹的空地。
包裹正微微漂浮在半空中。说蛇语的人俯视着他,嘶嘶地说:“用餐愉快,好姑娘。”
“你在飞。”蛇描述道。
啪。包裹掉到地上,晃了两下,没有了声响。
他爬行过去,发现里面的人又闭上眼睛,而且没有了呼吸,也变成了尸体。现在这里有两具尸体了。
蛇将脑袋搭在包裹上,努力地思考着。浓郁的臭味逐渐消散了,令他高兴起来。但仍有一点徘徊不去,仿佛紧紧跟随着他。他将尾巴盘到自己眼前,盯着尾巴。不是尾巴。鸟在高处的树枝上嘶哑地叫起来。
这个味道让他想起好几年前某个阴雨连绵的日子。那天,他刚刚考完那个学期的最后一门期末考试。他在教室门口和朋友约好了晚上见面的酒吧,便回到房间里,调好闹钟沉沉睡去。当他从睡梦中醒来,房间里一片漆黑,院外隐约的厨余垃圾的味道被潮湿的微风送进房中,他的脑袋隐隐作痛,耳朵里似乎也有什么在叫。他翻个身,将自己沉回床垫里,过了一会儿,他才意识到闹钟已经响了有一阵子了。
那时,他叫亨利·安东尼,还没死。
如同浮出水面,安东尼猛然醒过来。他意识到自己正钻在一条死蛇的躯壳里,趴在伏地魔身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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