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何映语毕,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,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。
“你说的这些......朕何尝不知?朕又何尝不想......杀之而后快?”
他转过头,看向何映,眼中充满了苦涩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。
“但是......何映,朕不能杀他。至少......现在不能。”
何映闻言,脸上露出一抹凄然又带着愤懑的冷笑,声音尖锐。“就因为......他背后站着萧元彻?圣上!您还要退让到几时?!那萧元彻要权,您给了!要人,您放了!如今连他派来的一个爪牙,步步紧逼,窥探禁宫隐秘,您都要一忍再忍,一让再让吗?!”
“是!就是因为萧元彻!”
刘端猛地打断何映的话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激动与屈辱,但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无力感,他重重地靠回软榻,声音沙哑,
“朕如今......有什么?禁军不在朕手,朝堂遍布萧党,政令不出龙煌禁宫!朕除了这身龙袍,这个虚名,还有什么资本与萧元彻抗衡?”
“杀一个苏凌容易!可杀了之后呢?萧元彻会善罢甘休吗?他正愁没有借口彻底撕破脸皮!届时,朕拿什么去承受他的雷霆之怒?是这满宫手无寸铁的内侍,还是朕这项上人头?!”
刘端的声音充满了悲凉与一种被现实碾压的绝望。
“忍?让?朕也不愿!朕也恨!可不忍不让,朕这天子之位,恐怕明日就要易主!朕......是在苟延残喘!是在饮鸩止渴!朕别无选择!”
何映看着刘端那痛苦而扭曲的神情,听着他近乎崩溃的低吼,眼中的愤懑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悲哀所取代。
他沉默了片刻,最终,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,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抬起头,目光直视刘端,问出了一个足以令山河变色、乾坤倒悬的问题,声音轻飘飘的,却重若千钧。
“圣上一忍再忍,一让再让......萧元彻要权,您给权;要人,您放人......”
“奴才只想问圣上一句,若有一天......那萧元彻的野心膨胀到极致,他不再满足于权倾朝野,他想要......您身下的这把龙椅,想要这大晋的万里江山......”
何映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刺骨,如同夜枭啼血。
“圣上......您也要将这列祖列宗传了六百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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