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六年,六月十三,寅时初刻,
天光未透,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,深蓝的夜幕,稀释成朦胧的灰青色。
洛阳,秦府别院,万籁俱寂,连虫鸣都歇了。
某间清新淡雅的闺房内,光线昏暗。
“嘶——”
忽然,屋内传出一声痛呼。
床榻上,身着绯红色亵衣,脚踩黑色过膝袜的李仙芝,扶着有些酸胀、麻木的柳腰,缓缓坐起身。
锦被滑落,露出了大片雪白。
此时,她的大脑一片混沌,宛如宿醉一般。
[我是谁?我在哪儿?]
短暂的失神后,她屈起双腿。
榻上响起一阵铃声。
李仙芝微微一怔,望向裹着锦袜的脚踝,大脑足足空转了好几息。
梦里那些光怪陆离、令人面红耳赤的碎片,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随着这铃声愈发清晰——
“天啊!本郡主……怎得又做那种梦了?!”
她猛地捂住滚烫的脸颊,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膝盖里。
心跳得又急又乱,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“我一定是生病了!否则……否则……怎会接二连三地做这种难以启齿的梦?!”
李仙芝喃喃自语道:
“难道,是我偷听墙角,留下的后遗症?!”
“不行,本郡主得赶紧将小贼拿下!也许只有这样,我才能摆脱这种梦境?!”
恰在此时,睡在脚榻上的小白,听到床榻上的动静,悠悠转醒。
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美眸,掀开床榻一角,轻声开口,声音透着一丝早起的沙哑:
“殿下,可需更衣?”(备注:这里的意思并非起床,而是入厕。)
李仙芝闻言,微微一怔,这才察觉到身上的黏腻与不适。
霎那间,她那张国色天香的鹅蛋脸,变得异常滚烫。
李仙芝偏过头去,避开小白的视线,贝齿轻咬唇瓣,声若蚊蝇道:
“去准备热水,本郡要沐浴……”
小白愣了一下,应声道:
“是,郡主。“
言罢,她便去寻找外衣。
然而,小白刚伸出手掌,忽然便愣住了。
只因,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,还穿着昨晚的夜行衣!
她挠了挠头,小声嘀咕道:
“奇怪,奴怎么还穿着昨晚的衣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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