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学徒拿着手帕翻来覆去地看,忽然指着某个花瓣说:“师傅,这里有线头没剪!”胡德山凑过去看,果然见着个细小的线头,轻轻一扯,竟带出根极细的红绳,绳尾拴着个米粒大的铜钥匙。“这是……”他心里一动,想起那口装着“穗记油方”的木匣子,底下似乎有个暗格。
回到油坊,胡德山把木匣子翻过来,果然在底座发现个小孔,铜钥匙插进去正好。“咔嗒”一声,暗格弹开,里面躺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是苏穗的字迹:“德山兄,金穗种需用老油坊的灶灰拌种,方能耐寒。若见此信,想必我已不在,望你珍重。”旁边还压着张地契,是苏家当年的菜籽地,落款日期正是苏穗嫁去山里的前一天。
“原来她家的地早就给了爷爷。”胡德山拿着地契,手指微微发颤。张奶奶拄着拐杖来看热闹,见着地契突然说:“这地后来被山洪冲了,成了河滩,前几年还见有人在那捡菜籽呢。”胡小满眼睛一亮:“爹,说不定还有遗落的金穗种!”
第二天一早,胡小满就带着铁锹去了河滩。春寒料峭,河滩上的冰刚化,淤泥冻得硬邦邦的。他沿着张奶奶指的方向挖,铁锨下去“当”的一声,竟磕到块石头,搬开一看,下面压着个破陶罐,里面装着半罐菜籽,黑得发亮,罐口贴着张纸条:“金穗种,民国三年藏”。
“爹!找到了!”胡小满抱着陶罐往回跑,泥水溅了满身。胡德山正在油坊炒新籽,听见喊声手一抖,炒勺差点掉锅里。他抓过陶罐闻了闻,菜籽带着股陈香,果然是金穗种的味道。小姑娘学徒赶紧找来筛子,把菜籽倒进去晃,瘪籽漏下去,剩下的颗颗饱满,像小元宝。
“按穗儿太姥姥的说法,得用灶灰拌种。”胡德山往灶膛里掏了把烧透的灰,和菜籽拌在一起,胡小满蹲在旁边看,忽然说:“爹,这灰里好像有东西。”他捏起粒黑渣,竟是块小铜片,上面刻着朵油菜花,跟锡壶上的一模一样。
张奶奶听说找到了金穗种,颤巍巍地拿来个竹篮:“这是当年穗儿姑娘装菜籽用的,她说用这篮子选种,能选出最壮的籽。”竹篮编得极密,篮底还留着点褐色的痕迹,像是陈年的油垢。小姑娘学徒用篮子筛了三遍,选出的菜籽放在阳光下,竟泛着层淡淡的金光。
清明前,苏明远果然来了,还带了他儿子苏晓阳。小伙子二十出头,戴副眼镜,看着文质彬彬,一进油坊就盯着榨油机看,“太姥姥日记里写,当年德山爷爷发明了个‘双杆榨’,比普通榨机出油率高两成,是不是这个?”胡德山指着院里那台老榨机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