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你说卫民这么关照咱街道厂,这眼瞅着翻篇儿就是1991年的元旦了,跟着再过一个半月,就是春节。咱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?卫民今年可真是没少给咱们发活儿啊,价格还给的这么好,替咱们街道多养活了上百号人。他不提这茬儿,咱自己可不能糊涂啊。他春节回来不?要是回来,你说咱们该送点什么年礼合适?老边,你对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。你可得给我出出主意?我琢磨着,反正送南方黑芝麻糊是肯定不行的。人家在日本什么没见过啊?何况人家的买卖越干越大,早就百万富翁了。这越说我越发愁啊……”
对这件事,或许因为心里没底,李主任显得有些絮叨。
却没想到边大妈“噗嗤”笑了,就给了他一句话。
“要我说,您这心操的还真是多余。”
“怎么着?什么意思?”李主任糊涂了。
“嗨,您自己都说了,卫民他什么都不缺,人家吃的用的见过的,早就跟咱们不是一回事了。何况他还成了百万富翁,娶了个大明星媳妇。送他礼物?别说您发愁了,我看就是区长也得发愁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嗨。那不是还有他师父嘛。卫民这孩子除了仁义,还有一个优点,那就是别提有多孝顺了。他走了,可老康不是还在嘛。要我说,您想让卫民满意,还不如想法让老康高兴呢。送他不如送老康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何况您和老康的关系也不错啊,找个时间您去他的大酒缸聊聊去,怎么不行啊。”
还别说,真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李主任可谓醍醐灌顶,当时就一拍脑门,自嘲道,“看我这脑子,都糊涂了,把这茬儿给忘了。对对,今儿我就去大酒缸,先喝两杯,我再请他泡澡去。”
“我多句嘴啊。”边大妈又凑过来,压低声音,“如果您还觉得不行,显得寒酸,想要对卫民也送点什么,那也用不着送东西。倒不如替他寻摸两间好位置的门脸房好。其实我们院儿罗家老三就一直替他跑这事儿呢。您也清楚,卫民的买卖越做越大,可要做买卖,最不可缺的是什么啊?那就是合适的地儿。”
她顿了顿,“您还记得咱前门原先那劝业场不?现在不少国营商店都租柜台了,就劝业场那租户总哭穷要降房租,我记得那儿的租约也快期满了吧。不如咱把整栋楼收回来,给宁卫民留着。您想想看,大前门一栋楼用来开买卖,这不比送什么都强?我敢说卫民肯定高兴。而且他那么大的老板,也不差钱啊,房钱反而还会多给呢。这对咱街道不也是好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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