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找到了最原始、最直接、也最彻底的宣泄出口。
没有技巧,没有章法,他们在用身体诉说着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千言万语——
对不起。
我回来了。
我想你。
我爱你。
我再也不会离开。
我会用余生补偿……
汗水混合着未干的雨水,灼热的体温驱散了寒意,两人精疲力竭地相拥在柔软的地毯上,身上胡乱盖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薄毯。激烈的心跳逐渐平复,灼热的呼吸也慢慢均匀下来。
耿斌洋侧身躺着,将上官凝练紧紧搂在怀里,手臂环着她的腰,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汗湿的、带着清香的发丝。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,身体微微蜷缩,像一只终于寻回巢穴、筋疲力尽的鸟儿,脸颊贴着他温热的、汗湿的胸膛,听着那沉稳有力、令人心安的心跳声。
窗外,雨声渐歇。
城市灯火依旧无声闪烁,黄浦江上的游船缓缓驶过,拖出长长的光尾。远处陆家嘴的摩天大楼像一根根光柱,刺破雨后的夜空,仿佛无数沉默的见证者。
寂静中,只有彼此渐渐平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,交织成最安宁的乐章。
良久,上官凝练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,抬起头。昏暗的光线下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残留着激情后的氤氲水汽,却异常清亮。她伸出手,指尖轻轻描摹着他下巴新冒出的胡茬,又抚上他紧锁的眉头,似乎想将那褶皱抚平。
“还疼吗?”
她轻声问,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,却异常温柔。
耿斌洋知道她问的不是身体,而是心。那些四年前的伤疤,那些愧疚的烙印,那些自我放逐的痛楚。
他沉默了片刻,将她搂得更紧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才低声道:
“抱着你,就不疼了。”
这是真话。
身体的亲密交融,极大地缓解了他灵魂深处的孤独和负罪感。被她温暖包容着,被她需要着,被她深爱着,那些尖锐的痛楚都被暂时软化、包裹了起来。仿佛这四年的黑暗跋涉,终于在这一刻看见了光。
上官凝练静静地看了他几秒,然后撑起身子,在昏暗中与他对视。她的眼神很认真,很坚定,褪去了刚才的迷离和脆弱,重新变得清醒而有力。
她一字一句地说:
“告诉我,耿斌洋。这四年,所有的事情。我要知道。每一件。”
该来的,终究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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