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戚们也都避之不及。周行跟着母亲被迫迁出祖宅,住进了城郊一间漏雨的破屋。
“少爷……”凌雪看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少年如今衣衫褴褛、满脸憔悴地蹲在地上整理着寥寥无几的行李,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周行抬起头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没事,只要人在,总有办法的。”然而他们很快发现,这世间的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。母子二人试图靠典当仅剩的一些旧物维持生计,可那些当铺老板见他们失势,给出的价钱低得可怜。为了糊口,周行不得不去码头扛货包,那沉重的麻袋压弯了他的脊梁,磨破了他细嫩的肩膀;手上也布满老茧与血泡,每一道伤口都像是生活刻下的嘲讽印记。
凌雪也没闲着,她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出门拾柴、洗衣、做饭,粗糙的柴火和冰冷的水让她原本就生满冻疮的手更加惨不忍睹。但她从不抱怨,总是默默地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,把仅有的食物留给周行和他的母亲。有一回,周行在码头晕倒摔伤了腿,无法继续劳作。工头毫不留情地将他辞退,还恶狠狠地说:“干不了活就别占着位置!”周行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家中,满心的绝望与自责。他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累赘,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。
那天晚上,月光透过破旧窗棂洒在地上,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。凌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房间,看到周行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的样子,心中一阵刺痛。她轻轻放下碗筷,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:“少爷别灰心,我听说镇上有位老中医医术高明,明天我去求求他,给您治伤。”周行转过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:“你跟着我受苦了……”凌雪用力摇摇头:“不苦!当年若不是您对我好,我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。现在换我来守着您。”
次日清晨,凌雪天没亮就出发前往老中医住处。她在门外跪了许久才等到开门的机会。说明来意后,老医师被她的诚意打动同意诊治周行,但医药费昂贵得让他们难以承受。为了凑齐药钱,凌雪白天做完家务后又到镇上的绣坊接零散活计。她的手指被针无数次扎破鲜血直流,眼睛因长时间专注刺绣而红肿酸痛,但她咬着牙坚持下来。每晚回家还要熬夜赶制更多绣品以便次日售卖换钱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周行的伤势逐渐好转。但他看着凌雪日益消瘦的身影愈发愧疚不安。终于有一天他对凌雪说道: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。”说完便执意要再次出去找工作。这次他在一家铁匠铺找到了学徒的工作,每天挥动铁锤打造农具零件。火星四溅中汗水湿透了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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