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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,也扔下朕一个人了!”
李翔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,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茫然与无助。
“景略走了,仁贵也走了,还有夷吾,蒙恬他们,都走了!”
“走了,所有人都走了呀!”
“就剩下朕,这一个孤家寡人了……”
想到了这些年,一个个去世的故人,巨大的孤独感,瞬间将这个年迈的帝王彻底吞没。
他不再是那个口含天宪、言出法随的天下之主,他只是一个失去了毕生伴侣的可怜老人。
这些故人一个个离去之后,有资格陪他说说话的,那是越来越少了!
李翔猛地俯下身,将额头抵在皇后冰冷的手背上,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致,也痛苦到了极致的,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。
“举……举丧。”
李翔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,声音低哑,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决绝。
“诏令天下,以国母之礼,最高规格。天下……为朕的皇后……服丧。”
国丧的钟声,自洛阳皇城骤然响起,沉重、缓慢,一声接着一声,穿透宫墙,传遍整个京都。
钟声连绵不绝,整整敲了八十一响。这是国丧的最高礼制。
几乎是同时,皇城四门以及京都洛阳所有官府衙署的旗帜,齐齐地降下了一半。
紧接着,又是一道道加盖了皇帝玉玺的诏书,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大晋帝国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贤慈承天皇后,德配坤元,淑慎性成,辅佐朕躬,抚育黎元……今崩逝,朕心摧裂,寰宇同悲……举国大丧,天下臣民皆服缟素,禁婚嫁、宴乐、屠宰二十七日……各州郡县设坛祭奠,京都罢市百日,百官命妇入宫哭临……”
诏书的内容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,顷刻之间,整个庞大的帝国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所有色彩。
洛阳率先陷入一片肃穆的哀恸之中。喧嚣的市集变得寂静无声,所有的酒肆、乐坊、戏楼悉数关闭。
鲜艳的灯笼、招牌被取下,换上了素白的帷幔。
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,都换上了素色的衣衫,脸上带着真实的或礼节性的悲戚。
孩童被禁止嬉笑玩闹,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,整个天下都被强行按上了一股悲伤的氛围。
皇城内,白色的灵幡取代了所有的宫灯锦帷。
一众宫人们,个个披麻戴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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