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万一遇到一个落单的,也许她就能换上他的衣裳。
在白衣识别出她之前,从混乱的合围里穿梭出去。
然后若能夺得一匹马,就往、就往……
往何处呢?鹿俞阙怔怔。
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,时间没有留给她重新思考的余裕,她绝不愿意把这本武经交给泸山,但划掉泸山之后,下一个选项并没有自然而然地浮上来。
鹿俞阙奔跑着,小腿忽然火辣辣一痛,下一刻天旋地转,她重重摔倒在芦苇丛中。
第一时间她以为是小腿被人斩断,但下一刻才瞧见只是一条长满尖棘的硬木。
藏得那样好,被落叶乱苇刚好埋住,正是自然留给会奔跑生灵的恶意。
生理性的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,痛得她全身都在颤抖,骨裂令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。
一霎她几乎是哭着笑了出来——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既没被泸山搜出,也还没被白衣追上,却先栽在了一根木头上。
也确实是真气枯竭,精神恍惚……她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摔跤了。
鹿俞阙冷汗涔涔地咬着牙,尝试搬动这条腿,鲜血洇湿了裤脚,一息之内她就确定它不能动弹了。
这时候北边再次响起了一声哨音,离她明显近了一些,继而东边响起回应,然后下一刻,西边响起了半道戛然而止的尖哨。
鹿俞阙悚然地握住了剑。
大月湖冥冥荡荡。
北边和东边静了片刻,再次响起云哨,但好几息过去,西边都再没有任何回应了。
死了。
鹿俞阙寒意遍身地想。
一瞬间她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跑出这么远了。
盖因那道白衣进入这片湖畔的时候,泸山弟子们也在纷纷抵达。
那人的感知确实鬼异近妖,但杀了胡长老后,他面对的整个湖畔近百处的悉悉索索。
鹿俞阙的心跳得飞快。
只因为这些声音干扰了他,于是他在将他们尽数抹去。
北边的泸山弟子似不死心,再次发出一道云哨,并且朝着西边而去,东边同时回应。
两道哨子每隔五息就交流一次,但仅在三轮之后,北边再无回声了。
白衣像一道无声的幽灵。
东边也再不响起,直到十几息后都是一片安寂。鹿俞阙不知道他们是不敢再发,还是也已身首分离。
每一组弟子少则十几人,多则二三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