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妹,将苏菲体内的碑交出来吧。”
苍天的声音似淬了万年寒冰,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,在混沌虚空中缓缓回荡,
“如此,大哥尚可念在同为混沌孕育的情分,赐你们一个痛快,免受神魂俱灭之苦,肉身玷污之辱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会知晓?”
苏沐依猛地抬眸,浑身剧震如遭雷击,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,看向苍天的目光满是惊悚与戒备,他怎会洞悉到镇虚天碑的存在?
“我怎会知晓?”
苍天低笑一声,尾音拖得极长,带着几分玩味的凉薄,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。
他缓缓停下脚步,抬手拂过袖间流转的混沌雾气,那雾气中隐约可见亿万星辰生灭、时空轮转的虚影,仿佛袖中藏着一方微缩宇宙。
抬眸望向无边无际、晦暗不明的混沌虚空,当那条横贯古今、流光溢彩的太皓长河映入眼帘时,苍天眼底的戏谑骤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如渊的追忆。
此刻的他,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拽回了一段被岁月尘封、绝不愿触碰的远古过往——
“乱古之初,天地未判,混沌如墨,万籁俱寂。”
苍天的声音变得悠远而沧桑,带着混沌初开时的苍茫气息:
“彼时,你、黄天,以及三千神魔,尚在法则胎膜中沉眠孕育,周身裹着稀薄的法则之力,如同混沌中孕育的星辰,尚未显化丝毫锋芒。”
“那时的混沌大宇宙,没有时间的流逝,没有空间的界限,唯有永恒的死寂与苍茫,连混沌气流都流淌得极为缓慢,仿佛凝固的墨汁。”
“可就在某一日,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混沌,骤然掀起了滔天异变!”
“轰——!”
一声震彻鸿蒙的巨响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,在混沌之上炸开。
苍天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而凝重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,仿佛那恐怖的景象再次降临眼前:
“一条横贯时空的太皓长河,骤然从未知的黑暗维度破壁而出!那长河不知其源、不见其终,如同一道撕裂混沌的红色闪电,绵延亿万万光年,在混沌壁垒上方贯穿而过,。”
“河水并非如今我们看见的银白,而是如猩红的液态,由亿万道流转的时光碎片在里面激荡、湮灭的各类星辰残骸在里面漂浮、每一滴‘河水’都蕴含着生灭枯荣的伟力,流淌间发出震彻鸿蒙的轰鸣,仿佛要将整个混沌大宇宙都冲刷殆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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