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。
沈青云并不知道,此时此刻的赵宏图,已经要崩溃了。
汉东省纪委的某个留置点,审讯室的空气像一块浸了冰的铁,冷得刺骨。
墙面是清一色的冷灰色,没有任何装饰,只有头顶一盏白炽灯悬在正中央,光线笔直地射下来,恰好落在赵宏图的脸上。
他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,双手不自觉地放在桌下,手指绞缠在一起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西装外套还是早上穿的那套,熨帖的褶皱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,领口被他无意识地扯了扯,露出的脖颈上沁着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对面坐着三个人,中间的是中纪委专案组的组长李浩然,五十多岁的年纪,面容冷峻,眼神像淬了钢的刀锋,落在人身上便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他左手边是记录员,低头快速敲击着键盘,屏幕的微光映在他年轻却严肃的脸上,右手边的中年人则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,手指轻轻搭在封面,一言不发,却让这沉默更添了几分重量。
“赵宏图,我们再问一次,你跟山河煤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李浩然的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敲在审讯室的地板上,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荡开,震得赵宏图耳膜发紧。
赵宏图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镇定,只是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:“领导,我冤枉啊!”
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,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慌乱:“山河矿业的项目是按照正常流程审批的,我作为投资人,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,绝没有所谓的合谋一说,这都是无稽之谈。”
虽然不认识对方,但赵宏图很清楚,这帮人就像那些公安局的人一样,想从自己嘴里掏出东西来。
十有八九,这是省纪委的干部。
他说着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从桌下拿出来,摊在桌面上,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。
可落在桌面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,尤其是在提到山河煤矿这四个字的时候,指尖的抖动愈发明显,只是他自己没察觉。
或者说,他刻意忽略了。
李浩然没有接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那目光太锐利了,仿佛能穿透他的西装,看穿他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。
赵宏图被看得有些发毛,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,转头看向墙面,可墙面上除了自己被灯光拉得扭曲的影子,什么都没有。
“冤枉?”
老陈终于开口了,他缓缓打开黑色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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